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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剑破毒刀阵(第4页)

只是他遇上的是凌君毅,只听凌君毅朗笑一声:“阁下小心了。”

突然之间,剑交左手,身如旋风,向左欺进,剑光陡盛,如匹练横飞,如闪电镣绕。

“锵”

的一声,黑衣人八剑齐发,带起的滨纷剑光,一触即没,头顶一凉,手中长剑,同时受到极大震力,再也掌握不住,一下被震飞出去!“啊”

他发出了一声尖叫。

黑衣人一直话声低沉冷漠,听不出他究竟是男是女。这声尖叫,敢情起于仓促,无法掩饰,声音清脆而尖,分明是个女子。

凌君毅闻声一惊,急忙收剑停身,抬目望去。黑衣人头上一顶毡帽已被削落,一头青丝,披散下来,俯身拾起长剑,恶狠狠地盯了凌君毅一眼,扬手打出三点紫芒,一语不发,转身疾奔而去。

凌君毅没想到黑衣人会是女子,不禁怔得一怔,骤见三点紫芒,一闪而至,来势极快,直奔自己胸前。而就在将到胸前之际,本来的直射之势,忽然变为振翅翩飞,散将开来,一叮咽喉,另外两只,扑向双肩!凌君毅目光何等敏锐?已然看清黑衣女子打出来的,竟是三只紫色小蜂,从容举剑一挥,朝三只紫蜂劈去。

只听“叮”

“叮”

“叮”

三声轻响,三只紫蜂被他一齐击落。心中又是一怔,暗道:“这三只紫蜂,原来竟是暗器,自己还当它是真的哩。”

心念转动,俯身从地上把三只紫蜂拾起,果然制作精巧,通体色呈浅紫,看去栩栩如生。蜂嘴上还有一支细如牛毛的钢针,色呈蔚蓝,敢倩还喂过剧毒。

在他俯身拾取紫锋之际,还发现地上有一小撮削断了的青丝,随手取起,只觉乌油油光泽柔细,还隐隐可以闻到一缕淡淡的幽香,分明是少女的秀发,自己和她无怨无仇,她非退着自己比剑不可,这会是谁呢?

他一手捏着那一撮秀发,一手拿着三只精钢制的紫蜂,心头不觉一动,暗道:“瞧这三只紫蜂,制作如此精巧,此女定是四川唐门中人。”

他一想到四川唐门,登时想起晚间站在唐老夫人身后容貌艳丽、神态端庄的少*妇,唐家的“少夫人”

!嗯,很可能是她,不然她何用戴着面具来找自己?

难怪一开口就说自己自恃武功,目空四海,非和自己较量不可。大概四川唐门中人,因自己破了他们的“八卦刀阵”

都有些不大服气,她才偷偷地跑来,找自己的麻烦。明天中午,唐老夫人要自己再去一次吴氏别业,把方如苹领回来,自己何不就把这一撮秀发,三只紫蜂带了去,当面交给唐老夫人,看她如何说法。主意拿定,就把这两件东西,往怀里一塞,转身飞纵而起,一路朝客店奔回。

回到客店,依然悄悄穿窗而入,挂好宝剑,解衣就寝。一宿无话,第二天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起身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一撮秀发和三只紫蜂,用纸包好,然后开门出去,招呼店伙,替自己送来洗脸水,盥洗完毕,吃过早点,看看时间不早,正待会帐出门。

忽听门外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只听店伙的声音陪笑道:“尊客要找凌爷,大概就是住在这一间了。”

凌君毅心中暗道:“自己在这里落店,并无人知,不知又是什么人来找自己了?”

心中想着,脚步声已经及门而止,店伙堆着满脸笑容,抢先走入,说道:“客官就是凌爷吧?有一位姓巴的总管,来找你。”

他话声方落,身后的巴天义跨了进来,双手抱拳,陪笑道:“巴某奉老夫人之命,特来恭请凌爷。”

凌君毅颔首道:“原来是巴总管,在下失迎。”

巴天义望了店伙一限,那店伙甚是乖巧,立即哈腰道:“总管请坐,小的告退。”

慌忙退将出去。

巴天义一脸谄笑,拱拱手道:“昨晚之事,纯出误会,巴某多有冒犯,特奉老夫人之命,前来向凌爷负荆请罪。”

他身为四川唐门总管,居然前倔后恭,说出请罪的话来。

凌君毅心中暗道:“此人老奸巨猾,不知又在耍什么花样,自己可得提防他一二。”

一面淡淡笑道:“巴总管好说,昨晚在下也有开罪之处。”

巴天义连忙陪笑道:“若非凌爷手下留情,巴某纵有几条贱命,也不是凌爷的对手。”

不待凌君毅开口,哈哈腰,又接道:“老夫人一早就着巴某前来迎接,巴某在店堂里已经等了一会,因为凌爷尚未起身,不敢惊动,门外马匹已经准备好了,凌爷如果别无他事,那就请动身吧。”

凌君毅点头道:“好,巴总管请。”

巴天义躬躬身道:“凌爷请。”

凌君毅也不再和巴天义客气,当先跨出房门,巴天义像伺候他主人一般,紧随凌君毅身后而行。两人走出店棠,凌君毅正待向柜上结算店帐。巴夭义凑上一步,含笑道:“凌爷店帐,巴某已经结清了。”

凌君毅道:“这个如何使得?”

巴天义陪笑道:“区区小事,凌爷不用客气。巴某是奉老夫人之命,迎接凌爷来的,换句话说,凌爷就是咱们唐家的客人,哪有叫客人付店帐的道理?”

凌君毅感到有些意外,因为巴总管昨晚和今天判若两人,越发使他莫测高深,但他脸上丝毫不露,含笑道:“总管这样太客气了。”

巴天义道:“不瞒凌爷说,咱们老夫人从不轻易称许别人,但对凌爷却是十分看重,所以一清早就吩咐巴某来接凌爷。”

话声一顿,接着笑道:“说实在的,你凌爷年纪轻轻,别说一身武功,教巴某佩服得五体投地,就是风度、气宇,也教巴某万分心折,”

他似在竭力巴结着凌君毅。

这点,凌君毅自然也早已感觉出来了。只不知他何以要如此巴结自己,闻言不觉淡淡一笑,道:“巴总管把在下说得太好了。”

巴天义太阳穴上绽起青筋,忙道:“巴某说的是实话,就拿昨晚来说,你凌爷最难得的是胜而不骄,换了个人,谁都要用剑尖指着巴某,逼着巴某在前带路。而凌爷你以仁义待人,信得过巴某,巴某不才,忝为唐门总管,真要给凌爷剑抵后心,逼着领路,巴某活了五十六岁,江湖上也小有万儿,今后还有脸见人么?你凌爷,赏了巴某面子,巴某哪得不感激你凌爷呢。”

武林中人,争的是一个名,争的是一口气。巴天义说的也没错,但这话也只是表面说说而已,他巴结凌君毅,只怕另外有缘故。

店门外,早有两名唐门武土,牵着两匹骏马伺候,一见巴总管陪同凌君毅走出店门,立即把马匹牵了过来。巴天义让凌君毅跨上马鞍,自己才跨上另一匹马,然后两名武士也相继上马。巴天义一带马绳,在马上欠身道:“巴某替凌爷开路。”

一马当先,朝前驰去,凌君毅随在他马后,两名武土则随在凌君毅的马后。四匹马展开马蹄,出了县城,直奔八公山而来。不过顿饭工夫,便已赶到八公山下,只见林前一排站着八名黑衣劲装汉子,一见巴总管回来,一齐抱刀施礼。

巴天义到得山下,在马上欠身,笑道:“凌爷是客,如今该凌爷前行了。”

凌君毅道:“巴总管不用客气,还是你在前领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