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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一章天网恢恢(第11页)

威承昌道:“你是凌君毅。”

凌君毅道:“不错。”

戚承昌道:“你说你已经杀了辜鸿生?”

凌君毅道:“你以为在招商、悦来二栈埋伏了人、想以辜鸿生为饵。引我自投罗网。告诉你,我是堂堂皇皇地进去,杀了辜鸿生,又堂堂皇皇地走出来,连你送去的火花号炮,都没用上,你相信不?”

戚承昌嘶声道:“这不可能。”

凌君毅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略施小计,此刻你手下的第一队,和第三队的侍卫,正在及第坊火拚呢。”

戚承昌切齿道:“你”

凌君法没待他说下去,伸手认怀中摸出一块银牌,手掌一摊,又道:“因为我是二领班,有权调遣他的,现在你懂了吧?”

威承昌双目暴嗔,颤声道:“你是林子清?”

凌君毅道:“不错,因为我不愿在行宫里杀你,才让你多活了一天。”

随着话声,挥手一剑,戚承昌一颗人头,应手落地,骨碌碌滚了开去。温一峤早已准备了一个油布袋,迅快把它装入袋中,温一峰从怀中取出一瓶“化骨丹”

用指甲挑了少许,弹在他屍体上,不消多时,便化成了一滩黄水,渗入地下。

凌君毅收起宝剑,说道:“岳父、叔岳,你们尽快退出城去,会合家母。小婿还要去找钱君仁,最迟天亮前,即可出城。”

牡丹道:“我跟你一起去。”

温婉君跟着道:“我也要去。”

凌君毅道:“钱君仁就是东昇客栈老板,我一人去就够了,你们还是到城外去等我的好。”

说完,凌君毅又朝“玄衣罗刹”

道:“姐姐,你带着迎春她们一起走,别忘了还有吟风她们。”

“玄衣罗刹”

笑道:“你放心,我忘不了。”

凌君毅朝温老庄主兄弟拱了拱手,身形闪动,朝外掠去。

东昇客栈,一共有七进。第七进,是干老板的私宅。有一道两丈来高的清水围墙,里面树影参差,看去占地极大,两扇铁皮包的朱门钉着铜钉,两个兽环,擦得又光又亮。这两扇门,终年常闭,如果从东昇客栈进去,那就得从第五进一道腰门,折入一条长廊。第六进是贵宾房,连腰门也长年关着的。腰门两旁,有几间矮屋,住的是干老板的司阁,司阍决不会让任何人闯进去。

干老板更很少出外应酬,他就是出来,也必然会有四五个壮汉前后保护。因此,能看到他的人实在不多,也许他自知早年作恶太多,怕人寻仇,才深居简出。凌君毅没从长廊进去,当然没惊动司阍的人。但他才登上第七进的清水围墙,就有两条人影,疾如鹰隼,飞掠而来,其中一人,沉声喝道:“什么人?”

这两人的武功,如在一般护院武师之中,也可以说得上一把好手,但他们遇上的是凌君毅。他朝他们笑了笑道:“是在下。”

只说了三个字,扑来的两人,已经“咕咚”

倒了下去。

凌君毅并没停留,身形从墙头掠起,宛如天龙驭风,凌空掠上正面楼宇。此时三更已过,时间已经相当紧迫,他目光略一扫射,这一排七橙画栋雕梁的高楼,屋宇如此之广,不知钱君仁住在哪里。三更天,主人、下人自然全已入了睡乡,整个宅院,几乎一片渤黑,只有右首一间纸窗中,依稀还有一丝灯光射出。凌君毅不再停留,脚尖一点,朝着那点灯光飞扑过去。

那是一间较小的房间,凌君毅穿窗而入,房中一个青衣少女,正在宽衣解带,准备上床,骤觉微风一讽,灯光一暗复明,面前多了一个俊美男子,心头惊悸欲绝,口中同时惊啊了一声,连连往后却步。

凌君毅朝她微微一笑,说道:“姑娘不用害怕。”

那女子一脸惊悸之色未褪,两颊已经飞起了两朵红云,羞涩地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显然,她看清来人是一个身长玉立,唇红齿白的美少年,惊惧的心情,已经在逐渐减轻,代之而起的是一片娇羞。

凌君毅道:“在下要找干老板,他住在哪里?”

那少女望望凌君毅。似乎有些失望,啃着红唇,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凌君毅逼上一步,说道:“在下不想伤害姑娘,但姑娘如果不肯实说,那就怪不得在下了。”

右手一抬“呛”

的一声,手中已经多了一柄精芒闪闪的短剑,剑尖缓缓朝青衣少女胸口指去。

青衣少女匀红的脸上,登时煞白,颤抖着道:“你要杀我?”

凌君毅平静的道:“我不会杀你的,只要你说出干老板住的地方,我就会饶了你。”

那少女道:“他他在三姨太的房里。”

凌君毅道:“三姨太的房在哪里?”

青衣少女道:“在后进第三间。”

凌君毅道:“你没骗我吧?”

青衣少女道:“我说的句句是实。”

凌君毅道:“好。”

剑尖一点,隔着衣衫点了她的睡穴,收起短剑,依然穿窗而出。越过屋脊,后面是一个精致的院落,又是一排七楹楼房。

凌君毅不再怠慢,长身掠起,就在飞落对面槽牙之际,耳中忽听一声吆喝,紧接着响起金刃劈风之声,从身后袭到。两条人影,已然一左一右,夹击而至。光从来人身手而言,应该不是庸手,但凌君毅哪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他几乎连身也没回,左手朝后一挥,但听一声闷哼,接着“啪达”

一声,左首一个往屋下仰面跌了下去。右子一抄,握住另一个人的刀背,一记“授人以柄”

刀柄正好撞在他胸口之上,那人也跟着一个倒栽葱,跌了下去。这两人跌落下去,自然会惊动屋里的人,但凌君毅并不在乎,他迅快的举手一掌,拍开第三间的窗户,飞身而入。

这自然是一间十分豪华的房间,房中一片漆黑,但床上睡着的两人,这时已经惊醒过来,只是缩在被窝里抖索。凌君毅打亮火种,点起了桌上的银灯,房中登时一片光亮,然后朝帐中喝道:“干老板,你出来。”

珠罗软帐被颤抖着的手撩开了,一个尖瘦脸,但吓黄了脸色的老头,畏畏缩缩地拖着鞋子,从床上下来。这人年约六旬,两鬓已经花白,嘴上蓄了两撇胡子,一双三角眼本来还流露着极度的惊恐,但当他看到房中站着的竟然只是一个面貌俊秀的青衫少年,而且还手无寸铁,不觉先去了三分怯意,连忙堆起一脸笑容,拱手道:“壮士夤夜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