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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尾巴(第7页)

这个角度略微能看到温雅的斜后方侧脸。

路轻额角突突跳了两下。这,这么大瓜?

“狼族素来忠贞,我父亲从未因x种变心,恕我不能苟同你的观点。”

白琅的游离并未持续几秒,很快便收拾出理智,“不过,我知道为什么传言你的朋友遍布联邦了。”

路轻谨慎地回忆,“我没有朋友在悍马。”

“现在有了。”

白琅伸出左手。

路轻识相地也用左手的讯号触碰他的手背,“很高兴认识您。”

前排的温雅突然回头警告,“不许撬我的学生。”

白琅微微一笑,这抹笑意又和之前的笑意不同,带着一点戏谑和调侃,“你的学生也很适合做我的学生。”

路轻:?

她怎么有种爹妈离婚在争娃抚养权的既视感。

温雅没好气地说:“你的悍马也很适合收归温家地界。”

“悍马等待你的到来。”

温雅睨他一眼,转回身去。

路轻望天,原来她导喜欢这款啊。

她身后的戴华萼一脸茫然,她暗暗叹气,这孩子要洗几次碗才能长进一点。

想写的太多,慢悠悠走下剧情。

[乌云]:我唱得好听吗?

[轻]:鱼的记忆保留七秒,人鱼的记忆是十七秒。

[乌云]:qaq

[轻]:好听。

[乌云]:联邦语太难学了。为什么你们不能学鲛人语?

[轻]:你就算是胡说八道也是好听的,用什么语不重要。

[乌云]:[双手叉腰抬头挺xjpg]

[轻]:你再多练练,我等你的正式表演。

[乌云]:[乌尼亚唱歌gif]

路轻顺势关闭闲聊的水幕,一个人跟在戴晓荷身后参观悍马组织内部的历史走廊。

戴华萼和悍马的主席秘书没营养地争执了几句参观资格,败下阵来的小眼神十分幽怨。

向外人介绍历史馆藏的任务落不到主席身上,戴晓荷自从被她点破声音高八度之后便开始了沉默模式,凡事交给声线平缓的人工智能发声。

历史是任何组织机构均会率先提及的事物,闪耀的辉煌和丰硕的成果都需要时间的积淀。岁月的短暂往往暗示诸多浅薄,所以许多组织极力证明其上流转的时间痕迹,力图捕捉历史厚重感。

悍马是业内声名显赫的组织,也难免强调历史尊严,在破晓城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圈出十平方米地也要匀出一平方米给历史走廊。

路轻在某一个展品面前背手而立,“天堂夜莺的母标本,放在这里?”

透明橱窗里,一只独脚的夜莺闭上眼睛,静静躺在黑se绒布上,一束冷se调的灯光从斜角切来,一片一片深蓝se的羽毛上浮光碎金。

展品下的名称写了两种语言,第一行是联邦通用语“天堂夜莺”

,字迹端庄持重,第二行是夜莺语,像一串蹁跹的歌声。

戴晓荷沉默片刻,关了人工智能的声音,在她身后问:“你怎么知道这是母标本。”

每一处的标本复刻都是绝对一b一还原的。

“直觉。”

路轻趴在橱窗上认真观摩,“我在中心城的鸟类历史馆见过天堂夜莺,下面的介绍没有夜莺语。这是你写的吧?”

戴晓荷忍住了把她赶出去的冲动。

“悍马对濒危天堂夜莺的救治是我们生态学课的经典案例。我去过很多馆藏天堂夜莺的地方,没想到母标本在冥海之下。”

终于一睹天堂夜莺的芳容,路轻有些对美丽的生命已然逝去的遗憾,“是她希望自己活在冥海里吗?”

天堂夜莺深蓝se的羽毛上泛起破碎的微光,犹如一滴滴泪痕。

戴晓荷说:“你不要趴在那里,她会觉得沉重。”

路轻已经把天堂夜莺刻进记忆,举起双手,后退一步。

她平静地清扫被她趴过的橱窗印痕,剔透的橱窗是一座空荡荡的坟墓,在万里深海之下既不会长草,也不会被风蚀雨刻。

路轻低声说,“这是最后一只天堂夜莺。”

扫墓人冷淡地说,“明知故问。”

悍马长达二十年的支撑并没能挽救灭绝的颓势,夜莺族永远地失去了她们的天堂夜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