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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命女人的痣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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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第1页)

「母親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回去呢?」顧念霖不放心。

「我當然是吩咐了兩個人送她回去的,我不是老糊塗。」顧二夫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她說還有很多西川的史料要整理,天色也已近黃昏,她也不便再在外逗留。」

「可是,她分明答應過,要跟我一同回去的。」顧念霖忽而想到了顧衍和劉勛,「母親,阿永可是聽到了什麼?」

顧二夫人的臉色有些為難,最終說道,「你小姑母跟大姑父都爭著要給你說親,在我面前誇了半天別的女子,阿永一言不發。想必,她是覺得你要議親了,不好再與你接近,就先自己回去了。」

「母親,我先走。」顧念霖話音未落,人已經轉身出去。顧念霖覺得阿永是不是在心裡裝著他了,不然,她面對他的婚姻大事,又怎麼會這般避嫌?但是,他心裡也沒底氣,若阿永只是單純想要早點回去呢?

顧念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像這樣困擾過。

第1o章風沙融雪,紅衣白

按照往年的慣例,比試大會之後會在營地里喝酒慶祝到夜深,今年因為顧有敬在京都亡故,顧有崇跟顧明渠又入京,軍中比試完便各自散了,道路上車馬擁擠。

顧念霖到了別苑門口的時候,大門緊閉,敲了門,小廝便出來,顧念霖問阿永,小廝便去傳人,過了不久,別苑的庭園裡掌燈,阿永走出來,一身素色青衣,像開在別苑門口的幽蘭。

「我以為你不會出來見我。」顧念霖先開口。

「你來找我,我又怎麼會托大不見你?」阿永見他換了常服,但沙場之上那白袍戰甲的身影在她心裡還是那麼清晰動人。

「你那麼早回來,都不等我。」顧念霖也驚訝,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假意埋怨的話來。

「我想起還有一些要緊的事情,所以就不告而別了。」阿永有幾分心虛,「不過,我是看完了你的比試,知道你沒事,這才回來的。」

「我來,是想送你一樣東西。」顧念霖說得鄭重其事。

阿永抬起頭來,「是什麼?」

顧念霖從背後拿出一樣綢緞包裹的物件,有人的小臂長短,打開之後,是一枚長槍的槍頭,在暮色之中殺氣隱隱,阿永退了一步。

顧念霖上前一步,「這可不是我比試用的鈍器,是隨我上過戰場殺過敵人的利器,我親自擦拭得光亮如,送給你,就是希望你別再怕殺戮跟死亡。畢竟你我生在這個世道,誰都無法避免。」

阿永看著他雙手遞過來的利器,感念他的用心,從長袖下伸出雙手來慢慢接了,見那槍頭修長若竹葉,槍頭中空而帶有倒鉤,足可見反鉤敵人血肉之時的慘烈,隔著三層綢緞,也可感受到這長槍頭的冰涼,那槍刃之鋒利,看一眼都要割到人的心裡去。

「我一定會好好珍藏,這是我到西川之後收到的最好的禮物。」阿永小心翼翼把槍頭包起來,「我這才想起來,在京都飽受了戰火那麼長的時日,我跟父親一直手無寸鐵,竟都沒有想過要拿一刀一槍。真真是文儒傳家,我家中世代無人碰過兵器,我也絕想不到有朝一日,我要拿起這沉重冰冷的兵器來。」

顧念霖看到她皓白手腕上原來繫著一根紅絲線,絲線下吊著的是一塊雞心狀、櫻桃大小的白底紅沁玉,沁出的濃紅之色艷麗無雙,幾乎占據了玉身全部。

唯有玉石頂部餘下一處脂白,脂白玉色跟她的無暇膚色映襯那一抹紅,真如雪中紅梅,顧念霖讚嘆,「這白玉紅沁成色上好,連西川也難得一見。」

阿永聞言,重攏了長袖,遮住了手腕,「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是父親定親之時贈予母親的,母親說,父親還給這玉起了一個名字,叫紅衣白。只可惜,母親早逝,跟父親沒有從紅衣相守到白。」

「紅衣白?這名字真好。阿永,明日我來接你,帶你去山頂看融雪。」顧念霖拿定了主意。

「不,明天我還要把。。。。。。」阿永還沒說完,被他打斷了。

「我回來之前已經去問過謝史官,說帶你出去看看天象、看看地勢,好讓你能把史書寫得順。謝史官他,已經答應我了。」顧念霖覺得自己這一次把事情做得很圓滿。

「你今日必定乏了,我可以自己去,我自己能爬山,我不是沒有爬過,我和父親。。。。。。」阿永連連拒絕。

「阿永,我沒有婚約,也無心議親,心裡也沒有喜歡的人。」顧念霖把話說穿了,「你跟我走在一起,堂堂正正,怕什麼?」

阿永一聽,知道他看透了她的顧慮。她說,「可你始終是太過顯眼之人,一舉一動都受人矚目。」

顧念霖更加走近她,輕聲道,「阿永,你不是決心要幫我嗎?你為了自己跟父親,而我為了西川,你怎麼反倒退縮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阿永臉色慢慢有了堅定,「好,明天我跟你去。」

顧念霖離去一個時辰之後,謝信才從軍營回到別苑,疲憊不已,他已是知天命,不比年輕的時候,一整天跟著軍中忙得腦袋發漲,他人都有點暈暈乎乎。在京都時皇帝固然難伺候,到了西川之後,顧明恆比皇帝還要難應付。顧明恆通身壓迫人的氣勢隱藏在虛假笑臉之下,謝信總覺得有一把利劍懸在自己頭頂。

阿永一早親自燒了熱水,溫在灶火之中,就等著父親回來。如今她提著木桶拿水瓢裝水,熬水的時候加了祛寒濕的中藥,廚下瀰漫一股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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