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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命女人的痣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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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頁(第1页)

「世上的事情總是怕有心人,我一直不間斷地去想,自然就想通了。」

「那你告訴我,你喜歡我什麼?」

「你給我尊重,給我自由,給我關懷,甚至,給我你的命,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我還會給你更多,阿永,今晚我會一直喜悅,會睡不著的。」

阿永笑道,「真為你可惜,你這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見了我一個京都的人就成這樣了,要是日後你去了京都見了那裡的好女子,就會覺得我不堪入目了。」

顧念霖兩手捏著她的雙頰,「不許你再說。」

阿永推開他的手,「我偏要說,我還要給你出一個主意。」

「什麼主意?」

「西川諸多女子愛慕你,我跟你的婚約若是傳出去,必然讓顧家跟那些世家大族之間不愉快。你母親信佛,不如借著佛祖的名義,說你命數帶劫,需一命硬之人方能化解,我自小苦寒,本就是一塊硬石頭。」

「你才不是硬石頭。」顧念霖貼著她的額頭,柔聲道,「你是臨風冬草,百折不回。」

阿永一瞬間想起來,她把螭龍玉佩交給他的那一日,他微不可聞說了一句話,如今聽來,那一日他說的應該是「如冬草臨風,百折不回」,莫非,這就是當初節度使大人一眼選定她的原因嗎?

阿永被他的柔情溺得幾乎透不過氣來,退後一步,「你從一開始就瞞著我婚約的事情,是對的。儘管我介意過你瞞著我,可你如果一開始就說了這事,我可能後來就不會一次次見你了。你我生來有雲泥之別,婚約之事,確實離奇。」

顧念霖有幾分小得意,「還好我忍住了,不然,你早該跑了。」

阿永被他逗笑,又說,「我有正事與你說。今日我去如歸阿姊那裡消遣,許武官也在。自你父親回到西川之後,忙於軍務,一直沒有提攜許武官。許武官對我說,若朝廷封誥到西川之後,顧家能藉機提攜他一二,他必然感恩相報。」

「這事情也怪我。他幫了我大忙,我該一早回報他的。可父親一回來,從祖父去世到辭春儀式,再到烏紇為患,我一直沒能跟父親提起此事。再者,直接提升他一個人,未免太引人注意,會引人懷疑。」

阿永也贊成他的想法,「你謹慎行事是對的。我看事不宜遲,你是時候暗中培植人手了。西川幾十年來多戰事,西川大地每一處角落,你可都了如指掌?」

「西川十一州各處的山形地貌,不曾完全領略過。」

「他日若是要在西川站穩,帶兵打仗是免不了的,可明著練兵會讓人警覺。」

顧念霖目光溫和有力,「我想好了,西川大地多獵物,我會廣納勇士,以狩獵娛樂為名,在西川各處練兵作戰,只需三年,我必然可以蓄勢到位。」

「史書上說,匈奴冒頓單于被父親送到月氏做質子,他父親有意立幼子為匈奴王,故而出兵打月氏。冒頓單于從月氏死裡逃生,回到匈奴之後他亦是以狩獵為名廣納勇猛之士。他所指之處,若有人不射箭,便會處死。起初,冒頓單于指著鳥獸與自己的戰馬,有人不敢射擊,立刻喪命。不久,冒頓單于指著自己的妻子,再指著父親的戰馬,左右莫敢有不從者。靠著這樣的嚴訓,他培養了完全忠於自己的人,到最後,他指著自己父親的人頭時,箭頭齊發,他殺了父親後,自立為王。」阿永搖頭,「這樣的馴服實在殘酷,可不失為一個行事的思路,不嚴不苛,則不能成器。」

第23章振振君子、溫溫淑人

顧念霖聽了冒頓單于這典故,面上讚許,「這思路可參照,可這行事萬不可苟同,我若是動輒殺戮,不等我聚合起自己的力量,早就四處樹敵了。士為知己者死,我賞賜給他們好處與甜頭,他們必然對我忠心耿耿。」

「這行事之分寸,當然是你自己拿捏,嚴馴與賞賜,全看你怎麼遊刃有餘,我不過就是偶然想到了這故事。」阿永看向那園中草木的細密葉子,又感慨,「古人有撒豆成兵一說,要是這葉子也能轉瞬變成活人就好了。不然,你去哪裡找那麼多的勇士呢?」

顧念霖摸著她的臉蛋,笑道,「這就不勞你多為我操心了,西川地大,人亦不少,總有人肯響應我。我今晚就跟母親商議,明早按西川婚娉的禮數,正式與你訂親,娘子。」

阿永急紅了臉,小聲分辨,「我還不是娘子,你莫要忘記三年丁憂之期。」

「祖父血仇,我怎敢忘記?可你遲早都是我娘子,我喜歡這麼叫你。」顧念霖摟著她,「東漢的秦嘉迎娶才女徐淑之時,說道『神啟其吉,果獲令攸,我之愛矣,荷天之休』,我今天大有這種感覺,感謝神靈與上蒼賜予我的吉慶,讓我找到了一個值得自己去愛的人。」

阿永閉上雙眼,將自己的臉埋在他肩膀上,呼吸著他衣衫上的冷杉香氣與他身上清冽如雪松的氣息,他的肩膀依然帶著些許文弱與單薄,令得阿永想起了娘親說的話,男子肩膀需可依。

不過沒關係,她堅信,過得一兩年,徹底歷練起來的顧念霖,終將會有一個結實、溫暖、有力的肩膀,成為她一生的心之所棲。

聞得顧念霖要娶一個小史官之女,全西川譁然失色。

先前顧念霖與阿永的「情史」傳出,西川之人都當做是年輕男女一時之間的熱血上頭,顧念霖身份尊貴,顧家又怎麼可能糟踐他的終身大事?直到親眼看到顧家內外掛滿了訂親的紅綢,人人才相信這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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