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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命女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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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第1页)

「阿永只是把玉佩給我,她並不知道那玉佩的含義。」顧念霖慢慢品茶,心裡不知在想什麼。

「阿永?」顧二夫人笑道,「你對謝姑娘真的很有好感?」

「我只是,覺得與她聊得來,很多話,我一說她就懂得。」顧念霖也覺得阿永很奇妙。

「夫妻之道貴在聊得來,這可比什麼都重要,這些你以後就懂了。」顧二夫人話音一轉,「不過,西川事情複雜,謝姑娘既然不知道玉佩的含義,這也是好事,給了你一個退步抽身的良機。你且與她慢慢相處,若是她不好,你絕口不提婚事就是了。」

「可是,她是祖父定下的人。祖父回來怎麼辦?祖父的眼光一向不會出錯,也許,是我們對阿永的了解還不夠?」

顧二夫人溫良之中也有幾分心氣,「謝家父女雖在朝中有佳名,可有時候,本人往往跟傳聞里的不一樣。你祖父心急為你著想,難免也會有看錯人的時候。再說,婚約若不合意也可解除,這可是終身大事,你且耐心莫急。」

顧二夫人下午從佛院回到府邸,就差人給阿永送去了六套衣,贈了上好的布匹留給謝信裁剪衣服。在西川,這可是很重的禮節,交情深厚的人家之間才會這麼送禮。

謝信忙帶了阿永拜見了顧二夫人,顧二夫人見謝信忠厚耿正,見阿永通身山川水澤的靈光之氣,又靜雅嫻淡、言行出挑,心裡自然是喜歡的,「謝姑娘,往後我也叫你阿永可好?」

「蒙得夫人不棄,阿永謝過。」阿永從座位上起身,行了禮。

「謝史官,你得阿永這般人才的女兒,真是好福氣。」顧二夫人遮不住的羨慕,叫人備了家常宴,留下謝信父女二人用膳,「我也常盼望著能有個貼心的女兒在身邊,可惜我只有兩個兒子。」

宴席之上,顧二夫人問了一些阿永的家事,問起阿永的母親,問起阿永讀的書,問了謝信一些為官的經歷,還問了京都的禍亂。顧二夫人覺得謝信父女門楣雖低,可人品上好,阿永除卻門第這一點之外,從容貌、談吐到性情、見識都無可挑剔。況且她能吃苦耐勞來西川,這種堅韌不拔又很是契合西川。因此,顧二夫人也很大程度上認可了阿永,只是出于謹慎,她與顧念霖還是沒有對謝信父女說破婚約一事。

散了席面,顧念霖親自送謝信父女回到別苑去,馬車在興州城內穿街而行,顧念霖騎馬在前頭帶路,引來很多人注目。阿永在車內悄然對父親說,「顧家如此禮儀隆重,我深感不妥當。」

謝信看了看馬車之外的顧念霖,對阿永道,「我也正有此想法。只不過你我位卑,少不得處處先順從。節度使跟我們也算有過一定交情,看在節度使份上,顧家對我們應該沒有歹意。」

謝家父女小小史官,來西川前偶遇顧節度使父子,到西川後一夜之間又得顧念霖母子如此重視,引起了西川地界上的譁然。茶肆酒樓之中都有人在談論,都把謝信父女說得傳神又傳奇,光是獲罪後從京都逃出這一點,就夠說上一席話了。

加上謝信的官聲與人品,誰都想親自看看這一對父女的風采,七八天內,來訪的人幾乎踏破了別苑的門檻。阿永與父女每天收著貴重的禮品,惶惶不安,如同收了一堆火藥,退也退不掉。

見過謝家父女的人都說,京都天華,名不虛傳。別看謝信人微言輕,實則他內心如江如海,裝著一整個朝廷的體量,只是謝信為人太過于謙虛客氣,不接近謝信的人容易誤會謝信有名無實。至於阿永,她跟謝信一樣溫和謙遜,初看她是相當拘謹內斂的,相談起來卻發現她娓娓道來、自帶落落神韻,讓人心神愉快,品性與學識都很得謝信真傳。

來西川不過十天左右,謝信父女幾乎適應了這裡的日夜,身上的傷好得極快。當著史官的職,謝信每天去往顧明恆身邊,阿永則開始編寫西川史料。

西川五六十年前被吐羅跟其他外族共同侵占,多年來大煊子民在吐羅族的殘暴治下生活,相隔千里,大煊對西川有心無力。

為了馴化大煊子民,吐羅強迫他們同化,讓他們說吐羅語言,穿吐羅衣服,用吐羅器具、住吐羅毛氈,吃喝源頭也受到吐羅控制。

這樣情形下,不知大煊為何處的人越來越多,有的人一生下來就認為自己是吐羅人,記得自己是大煊子民的人漸漸老去死亡,年輕的一代代對大煊感覺到異常陌生。文化無存,國將不存。

所幸顧家三十多年前來到西川後,一邊帶領大煊軍人抵抗吐羅人,一邊修建佛院、學堂、安善堂重傳揚大煊正統風化,將吐羅作風慢慢逼出西川境內,讓大煊治學重回歸,才有如今西川小京都的美稱。

歷經了幾十年,西川才得以完全收復,朝廷也才正式派史官來西川,謝信父女身上的擔子不可謂不重,需把西川幾十年來涉及的軍事、風俗、天文地理、典故等等都搜羅跟編纂。

四月到了下旬,青空日麗,別苑門外竹籬笆爬滿了不知名的幽幽綠草,煞是可愛。

西川不比京都隨處花草繁茂,荒地里能自己長出野草來已不容易。

阿永翻看了一晚上的書,正在別苑門外給那些青草澆水,忽然聽見身後沙沙的馬蹄聲,回頭一看,是顧念霖牽馬而來。少年與駿馬,迎風黃沙地,恍若如畫。

「阿永,幾天不見,你臉色紅潤了。」他像是特意來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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