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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善意背後
逐月佳節,親人團聚,每逢這個日子,醫廬也閒暇下來。
阿桂一大早收到亞爾斯的禮物,樂的合不攏嘴,忙不迭將帶來的糕點分給他們,糕點是他娘做的,不是很甜,味道不遜於月軒糕點廚子的手藝。
早上見到白朮還是那身衣服導致的些許失落,都隨著微甜的味道融化了。
阿桂自豪道:「我娘之前也是聞名的糕點師傅,後來覺得累了,就想待在家提前養老,才辭去月軒的職。現在月軒的糕點師傅還是我娘的徒弟呢。」
那就怪不得了。
門口進來一位信使,問道:「請問白朮先生在嗎?這裡有一封信件需要簽收。」
白朮擦乾淨手,走過去收信,背過身時,腦後挽起半數髮絲的簪子暴露眼前。
木色的簪子頂端鏤空,鑲嵌著青色的風石,乍一看去平平無奇,細細觀察才能發現風石帶著幾絲顏色略深的青綠色,相連時勾出一條略有盤踞的曲線。
如同一條休憩的青蛇。
亞爾斯收回視線,又拿了一塊日落果糕咬了一口,淺淺勾起嘴角。
不甜不膩,味道確實好極了。
七星定下的主題,官方自然也會舉辦相應的活動來為節日增色,港口早已清出一片空地,前兩日搭建正歡的半成品如今已經建成真身,是一盞碩大的「燈籠」。
圓如皎月,托台如雲,四周有高高低低的燕群燈盞環繞。
還沒到晚上點燈,就足夠驚艷人心。
立攤位的小販們聽從調度,熱火朝天的搬著攤位,應節日氛圍準備的裝飾堆在箱子裡,擺了半個碼頭,準備迎接晚上的人潮。
今日過節,阿桂被放了一天假,過來也是為了送禮物,家裡人還等著他回去幹活,坐了沒一會兒就走了。
白朮慢條斯理吃完兩塊糕點,拆開信封,抽出三張疊在一起的信紙,他看了一段開頭,沉默兩秒,接著一目十行的往下掃,眨眼看到第二張。
和他一起看信的長生無語:「哪來的話癆,一句『逐月節快樂』能讓他寫出一頁多紙?」
原本對其半點不關心的亞爾斯聞言看過去,有點好奇寫信的人怎麼做到的。
白朮默然翻到第三張,視線停留許久,接著嘴角一抽。
怎麼這副表情?
他察覺到亞爾斯的視線,轉手將信遞過去,無奈道:「是之前應酬時與你喝酒的那位。」
那晚上最後一桌人全在和他喝酒,亞爾斯也不知是哪個,他接過來一看,第一張紙確實廢話連篇,圍繞著璃月的節日寫出了一篇小作文,他頓時驚為天人:這人璃月語活學活用的比他好多了。
人才啊。
第二張紙的主題也只有一個:白朮先生的藥方確實好用,在他們至冬十分暢銷。
亞爾斯有點印象了。
那桌的至冬人只有一位,是最開始想讓他替白朮喝兩杯的人,這人宴席前半程一直興致缺缺,直到亞爾斯喝酒如灌水,席間最開心的也是他。
亞爾斯接觸的至冬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是被他捅了就是被他揍了,這一位……
怎麼說呢,明明也是個商人,他比那個什麼查耶維奇單純多了。是個典型嗜酒如命的傢伙,見識一番某人豪飲的架勢,當場拍板和白朮合作,都快喝到桌子底下了,還嘿嘿嘿的和白朮誇他朋友真是一條好漢。
等看到第三頁的小作文,亞爾斯總算明白白朮為何是那副表情了。
那人洋洋灑灑,對那晚亞爾斯灌酒的身姿大肆稱讚,還說從老家至冬運來一箱火水,大概下午送達,當作節日禮物,希冀未來有機會再到璃月,找亞爾斯不醉不歸。
亞爾斯黑下臉:「……誰和他不醉不歸。」
他一瞬間想把這張信紙撕了。
那晚桌上有多豪邁,亞爾斯醒酒後就有多後悔,甚至生出翻窗逃跑躲白朮的心思,下定決心從此以後再也不碰這穿腸毒藥。
還嫌醉酒後的自己不夠白痴嗎?
白朮和長生顯然也想起那晚他們看著亞爾斯灌酒時的心驚肉跳,前者眸子一彎:「其實少飲些酒沒關係的,那晚你只是喝的太多了。」
而且醉酒後的亞爾斯,比平常還要可愛數倍。
「……不喝了。」亞爾斯用力將信紙折起來,力道大的柔軟的紙張發出兩聲不堪重負的聲音,差點被扯碎。
亞爾斯抬眸看向想要補齊因為當時白朮太忙,沒空嘲笑他的長生,幽幽道:「大人說話,幼崽沒有發言權。」
長生:?
你昨天就在這等著我呢是嗎?
厚臉皮裝幼崽要禮物的長生喉中哽著一口氣,想想那舒服的軟枕和昨晚的好夢,哼了一聲咽了下去。
看在禮物的份上。
把它噎回去的感覺讓亞爾斯身心舒暢。
節日的氛圍似乎沒有影響到不卜廬,今日沒人來看病,倒是格外清靜。白朮也難得閒下來,從置物櫃裡抽出一本書,慢悠悠的翻到後面繼續看。
亞爾斯手上也捧著一本《岩遊記》,這一套用詞晦澀的「岩神遊玩指南」他已經囫圇看到下冊末尾了,兩人坐在桌子旁,時不時捏一塊糕點,七七和松子噠噠噠的在不遠處玩鬧,一時歲月靜好。
一道自帶熱鬧的聲音打破廬內安詳靜謐的氛圍,七七腦袋上不存在的天線蹭的豎起來,把自己藏在櫃檯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