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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身體不太好,但生理十分正常的青年男性,白朮喉結滾動一下,收回逾越的視線,重打開門。
「今晚的藥還沒有喝,你先睡吧。」
快步走入藥室,白朮默默喝了藥,連飴糖都忘了吃,在滿室的清苦中佇立半晌,終於做好心理準備。
咳,既然亞爾斯想的話……
他慢慢推開房門。
兩個人睡略顯狹小的床上多擠了一條被子,裡面探出一雙柔軟的大耳朵,亞爾斯滿眼奇,清澈的看過來。
「白朮,你要睡外面還是裡面?」
白朮:……???
第49章師父的伴侶叫師娘
除了找人把那張單人床換成雙人的,求偶成功後的生活好像也沒什麼不同的。
白朮作為醫師依舊忙得不行,亞爾斯作為護衛依舊在陪練幼崽看大門,時不時出去和好友們搓一頓卯家小廚娘的特製菜,前兩天香菱又跑出去尋找食材,好友聚會的活動就被胡桃單方面定在了不卜廬里——她順便還能和七七交流交流感情。
總而言之,平淡又日常。
要說不同的話,就是關起門來的事了。
亞爾斯對白朮那身露肚子露腳腕的衣服積怨已久,趁人出去坐診,對著白朮的衣櫃門研究半天,終於下定決心伸出手,一拉開就見兩套和他身上一模一樣的服飾掛在最順手的地方,上衣短的讓人側目。
亞爾斯做賊心虛,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迅將那兩套衣服換到最裡面,取出買的應季衣物掛在原位。
衣櫃總是和隱私掛鉤,亂動別人衣櫃自然不妥,但作為伴侶……咳,總有這種插手影響穿著的權利了吧。
都快冬天了,就算廬里四季如春,璃月港作為沿海城市也算溫暖,也不能天天穿這一套啊。
明明作為大夫,還在叮囑貪玩受涼的孩子注意加衣,自己卻我行我素的。
亞爾斯滿意的合上衣櫃。
當晚,準備拿明天換洗衣服的白朮一打開櫃門,就陷入寶貴的沉默中。
亞爾斯靠在床上,就著書桌上的光亮翻著最版《沉秋拾劍錄》,頓時被聲音驚動,集中注意力到白朮那邊。
白朮哭笑不得:「……對我的衣服意見這麼大嗎?」
「也還好。」亞爾斯「啪」的合上書,面無表情,「但你昨晚咳了半宿。」
白朮無話可說。
昨日氣溫驟降,他被人火急火燎的拉出去為一個被砸傷的工人做急救,到港口的短短距離就跑的肺葉生疼,又吹了不短時間的海風,哪怕喝了一碗預防風寒的藥,還是有些受涼。
白蛇看了眼衣櫃裡的衣服:「再說,你那個審美太潮流啦,換一換也挺好的。」
二比一,被嫌棄了審美的白朮只好妥協,歸納好桌上物品,洗漱去了。
亞爾斯瞥著某條蛇,潛台詞不言而喻:你是不是該走了。
自從第一晚他們同房後,長生用微妙的眼神梭巡,沒從兩人任何一個身上看出端倪,詢問過後才知道這一對出爐的情侶居然是蓋著棉被純睡覺,連被子都是分別一條,差點被氣昏了頭。
枉費它一番苦心,激動的半夜沒睡著,居然就給它看這個!
當天它就憤憤的卷著寢具準備回來睡,被半獸人核善的捲起來,連蛇帶墊子丟回去。
電燈泡走了怎麼還往回跑?
現在,被暗示了的電燈泡長生冷哼一聲,順著門縫遊走,用高難度動作哐當關上門:「呵,醋缸。」
它找七七打拍子去。
亞爾斯火力旺盛,體溫一直偏高,隔著兩條被子都能感受到源源不斷的熱度,除了最開始那一晚因為心底某種悸動與微乎其微的失望交錯的情緒讓白朮一晚上沒太睡好外,他的睡眠質量都很不錯。
僅僅幾日,他就已經習慣了身邊的熱源與不屬於自己的氣味,白朮闔上眼,逐漸調整好呼吸節奏,醞釀睡意。
在他旁邊,狼耳抖了抖,一雙自帶手電筒效果的眼睛緩緩睜開。
亞爾斯數著呼吸頻率,估計白朮是睡著了。
他屏住呼吸,尾巴也安安靜靜的好像死物掛件,注視著近在咫尺的側顏。
長發因為尾端常年編成鬆散的麻花辮有些微卷,散落在枕邊,有幾縷蜿蜒攀爬在被面上,像是某種捲曲的蕨類植物,那張溫和又時常噙著笑意的臉放鬆又安詳,吐息中都帶著霧虛花的香味。
那是白朮每日都要喝的湯藥中的藥材,都快給他醃入味了。
告白那晚的貼碰後,他們就和平時一樣生活,正常伴侶會做的一些東西,好像都沒有。
他回憶著上午來景園約會的情侶,悄悄的掀開被子,摸索著另一處熱源。
很快,他觸及到溫熱光滑的皮膚,害怕驚醒白朮,亞爾斯動作輕到不能再輕,維持著觸碰,小心的聽著白朮的呼吸,過了幾秒才放心的握住他的手。
他滿足下來,正要閉上眼,旁邊的呼吸亂了一瞬,手上傳來回握的力道。
白朮翻過身對著他,美好如畫的眉眼睜開,劃出一道彎,安詳的畫卷頓時活了起來。
「誰還在睡覺的時候偷偷牽人的?」
亞爾斯和他對視著,沒把手抽回來,儘量讓自己的語氣理直氣壯一些:「因為白天牽不到。」
白朮白天太忙了,秋冬交替,流感像關了一年的野犬,撒了歡的往人群中傳遞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