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第1页)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是,師父。」
洞府的禁制重亮起,山巔只剩兩人,湖泊中躍出一條長生仙,尾鰭劃出亮麗的水線,晃了白朮的鏡片,他頓了頓,道:「那我們也走吧。」
「……」亞爾斯小心的動了動尾巴,以作提醒。
「哦。」白朮這才鬆開捏著他尾巴中段的手,微笑道,「真是抱歉,一時忘記了。」
不知為什麼,亞爾斯更肝顫了。
常人都說下山比上山難,尤其上下高山只靠木梯的時候,懸空感強烈,腳底摸索著下一格木梯,心臟不自覺的會提起來,不安感及其強烈。
好在每隔一條梯子就會有供人休息的木台,下來的時候不需要著急,還能休息一會兒,饒是如此,等白朮腳踏實地時,後背也難免濕潤。
今天來回爬山的運動量,夠跑五百米都容易劇烈咳嗽的白朮喝一壺了。
他們到背風且陽光通透的地方休息了一會兒,白朮喝水潤了潤喉。
現在不在別人洞府門口,白朮端著杯子,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亞爾斯,語氣溫柔到極點:「亞爾斯,你今天本來打算做什麼?」
一陣虛空中吹來的風擦著後頸皮而過,亞爾斯尾巴毛久違炸起來,低頭看著手上爬梯子時蹭上髒色的繃帶,頭都不敢抬。
「我有分寸,我還不想死呢。」他清了清嗓子,「至少……你還在呢,我不想死。」
「……」這句話,可太犯規了。
白朮一手扶額,鏡片下的視線落在亞爾斯的耳朵上,控制不住去問道:「那我若是死了?」
「那我就去胡桃那定製雙人墓穴。」亞爾斯想了想,「你喜歡哪裡的風景,咱們就睡在哪裡。」白朮被一句話弄得哭笑不得,心中那點慌亂跟著消散殆盡,他有些無奈,心中卻泛起一陣暖意。
這就是他的戀人,他的摯愛,一匹認定了人就不放手的兇悍惡狼,卻將所有柔軟袒露在他面前,沒有一絲保留的甘願將自己馴化為犬。
白朮有時會想,因果是切實存在的吧。
他案牘勞神,品百草治百病,毫不誇張的說,白朮一個人挽救了無數可能破碎的家庭。
雖然在長生一途曲折難求,卻遇見了亞爾斯。
相隔遙遠的兩個世界,本該一生都不可能產生半點交集的人,因為一場奇蹟,讓兩條無限延伸的線產生交匯,糾結纏繞,直到難分彼此,再一同朝著遙不可視的未來攜伴前行。
「我有沒有對你說過……」白朮在亞爾斯的注視下溫柔的撫摸他的側臉,聲音隱沒在唇齒間,又振聾發聵:「我很愛你。」
風聲、蟲鳴、心臟的跳動、血液的奔騰,一切一切的聲音,亞爾斯都聽不見了。
他不顧一切的抱緊靠近的青年,幾乎要把這個一句話就能牽動自己一切的人類揉進骨血里,亞爾斯在親熱時從來都是被動的承受著,他怕自己沒有分寸傷到白朮半點,此時卻拋去一切顧慮,那雙持刀的手微微顫抖,一如當初他向眼前男人告白時的模樣。
亞爾斯吻的很兇,甚至不能說是一個吻,口齒並用的撕咬下,白朮嘗到了一點血腥味,他一手不自覺的拽著亞爾斯後腦的髮絲,強迫式的讓他抬起頭,柔軟靈巧的舌探進去掃蕩糾纏,邀請這匹狼分享他所嘗到的腥甜。
簡直……瘋了。
壓迫的姿勢下,眼鏡鏡框磕碰擠壓著鼻樑,白朮隨手摘下眼鏡,一改他溫和內斂的形象,不等亞爾斯喘口氣,氣勢洶洶的重壓上去。
他早該瘋了。
白朮在這一刻,終於不再暗自進行此時看來有些可笑的計劃,不再想如何規劃他死後亞爾斯的未來——亞爾斯的未來早被他自己決定了,白朮還有什麼可庸人自擾的呢?
生同衾,死同穴。
你若死於非命,我也絕不獨活。
亞爾斯對白朮一向多有退讓,這幾乎在日經月累中刻在他的骨髓里,此時面對驟然強勢起來的伴侶,亞爾斯不自覺收斂自己的兇悍,激烈的,帶著血腥味的吻讓他獸一面的血液沸騰,亞爾斯抓著白朮的腰封,手指划過與白朮衣著畫風不太相符的狼牙飾品,神志都迷失在這個吻中。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壓在這顆粗壯的樹幹上的。
這顆卻砂樹生的高大,頂端的葉子在冬季中仍□□的舒展它金色的軀體,被兩個成年男性壓著,樹梢上本就搖搖欲墜的金葉沙沙作響,沒被寒風剃成禿頭,反而栽在了撞在身上的兩人手裡。
寥寥的金葉雨中,白朮喘著氣鬆開被壓制著的伴侶,常年偏蒼白的唇帶著妖冶的紅。
本來和他身高相仿的亞爾斯此時矮了他半個頭,腰身都在發軟,若不是背靠粗糲的樹幹,說不定要丟臉的躺下去。
在白朮看不見的地方,某人腰後的尾巴都快夾到腿心了。
我是誰,我在哪,剛才發生了什麼。
琥珀色的眼中浸著一層光,亞爾斯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看著居高的白朮,還緩不過來神。最開始,他不才是那個主動的嗎?!
莫名的,一股不妙的危機感從心底升騰而起,亞爾斯恍惚的看著目光意義不明的白朮,直覺作祟下,下意識往後退——
退個鬼,他身後就緊貼著樹幹。
獵人和獵物的立場調換隻是一瞬間的事,亞爾斯對這個道理簡直不能更了解,更是踐行過不知道多少次這個真理。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