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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命女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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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頁(第1页)

阿永看到父親似乎是一夜白頭,蒼老了許多,她心有愧疚,「讓父親擔憂我了。」又說道,「所有的事情,蘭汀方才都已和我說了。」

「阿永,到西川之後,我忙於事務,多少忽略了你。你把你跟顧三少將之間的事情,還有那天單將軍的事情,都詳細說與我知道,為父不想看你平白捲入生死漩渦之中。」

阿永中途歇息了幾次,細細把所有事情經過都說了,甚至把顧明恆一開始「色迷於眼、情困於心」的陰毒用心也說出來。又說,「在回興洲途中,我在馬車上雖傷重,卻還聽到單將軍說顧太守召回三位將軍護城,就知顧太守已不理會顧三少將的死活,他或許是希望借吐羅之手除了顧三少將。顧三少將也答應了單將軍,絕口不提在途中遇上單將軍這事。」

謝信聽得頭皮發麻,「你為何不一早告知我?我明白了,顧太守對顧三少將的仁慈全是做戲,他將顧三少將禁足,也許就沒想把人再完好放出來。我這些時日觀顧太守言行,也發覺他並不情願向京都俯帖耳。似乎,似乎有將西川圈地為王的打算。」

阿永抬起頭來,把在城門上差人送信去京都的事情和盤托出,「此事重大,本應與父親商議後再決斷,只是戰事一起,你我皆生死難料,那便沒有了傳信的可能。顧太守既然有野心,又已對顧三少將起了剷除之心,事關緊急,我唯有隨機應變。」

謝信沉思許久,長長嘆氣,「也罷,你思慮周到,梁大人的確也是我頭一個想要去信的人,但願天意能如你我所願,節度使大人能早日回西川。不過,我只怕,顧三少將他撐不到那一天。他被關時已渾身是傷,禁足雖不比軍事禁閉殘酷,可也是動輒缺食少水、日夜隨時訊問,只怕也會有刑罰加身。不出十天,他定會撐不住。」

阿永光是想像顧念霖的處境,就已有撕心裂肺的感受,她紅了眼眶,「顧三少將正當意氣英年,就算要死,也要烈烈死於戰場之上,怎麼能背負著污名屈死在不見天日的黑暗之處?況且,死後還要遭世人誤解唾罵。他從吐羅人手中救我一命,我必要救他。」

「顧太守虎視眈眈,你我如今自身難保,談何救人?」

「父親,容我再好好想想,我累了。」阿永實在累了,說了這許多的話,她閉了眼睛,慢慢靠在床邊,心裡卻是著急與清醒著的,她迫切需要再休息一下,多恢復一些心神,她讀過那麼多的史書,總能找到一個救顧念霖的法子。

顧衍、劉勛等人礙於親情與軍務的份上,也先後找顧明恆替顧念霖求情,顧明恆總是表情和煦、語氣和善地說,「我只是想讓念霖獨處幾日,讓他想通一些事情,你們怎誤會我為難於他?只要念霖是清白無辜的,我自會送他回去。」

顧二夫人甚至也去跪求了顧明恆,但都被拒了回來,顧明恆放出話說,「婦人無權干涉軍機之事」。顧二夫人天天以淚洗面,看此情形,顧明恆的次子顧泓禮也有些疑惑。

他對顧明恆說道,「父親,那驛站我派人去查過,早已空無一人,無從印證顧念霖的話。且顧念霖這次回營也殺敵有功,功過相抵。軍中不少老將都認為顧念霖雖有過失,但完全可以諒解,他們一直來找我,希望能讓我說服您對顧念霖再寬容些。您看,是不是先把顧念霖放出來,緩一緩?」

「無從印證?那便是說,念霖還不能從軍中出去。」顧明恆神色安然,「再說,你怎就斷定顧念霖毫無心機、此事毫無蹊蹺?你忘了嗎,顧念霖在比試時輸給了你,可他卻能在帶著一個弱女子的情勢下從吐羅人手上脫險歸來。那些吐羅殘部的精兵,一個個可都不是泛泛之輩。」

「父親是說,顧念霖暗藏城府,一直在故意對我們示弱?」

「泓禮,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我都不希望你對顧念霖再有諸多照應,那不是你對顧念霖的義務。你與顧念霖之間,無論輸贏還是生死,都要自己爭取。」

「父親,可數雙眼睛都在看著我們,甚至。。。。。。甚至有人說,節度使一離開西川,父親您就要獨大為王,開始對顧念霖不仁。。。。。。」

顧明恆拍著他的肩膀,「你祖父比顧念霖的祖父大了好幾歲,西川起事時一直是你祖父照應顧念霖的祖父。到了我這一輩,我比顧念霖的父親也大了幾歲,你祖父一直教導我,說要維護跟照應顧念霖的父親,我便處處照應他多年。為了照應他們,你祖父進了京都被困身亡。若不是你祖父出事,節度使的位置應該是你祖父的。只因為年長几歲、只因為所謂的兄弟之情,就要我們處處讓給他們,這是錯的。泓禮,我不想看你再盲目對念霖太好,軍中是憑實力的地方,而不是念親情的地方。有一點你記著,你祖父的死,是顧念霖他們欠我們的。」

顧泓禮一怔:「父親,您當真對顧念霖有了打壓之心?」

「不,我對顧念霖只有親善之心,為此,單將軍及其五百將士雖死,我還只是罰了顧念霖禁足思過,以致於軍中多有埋怨我對顧念霖溺愛者。我對顧念霖沒有打壓,只有愛其心切,今後無論我對顧念霖做什麼、說什麼,你都要如此認為,並且,你要讓那些持疑的人對此深信不疑,你明白了嗎?」顧明恆的手指在兒子肩膀上慢慢用了力度。

顧泓禮吃了痛,看著顧明恆的複雜眼光,他慢慢覺悟過來,用力頷,「孩兒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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