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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後他靠在門柱旁聽著港口忙碌的吆喝聲,今日太陽輪休,是個陰天,空氣都濕冷。
他閉目養神,等下面傳來小孩子變聲期略顯聒噪的笑鬧聲時,驀然睜開眼。
亞爾斯看向時鐘,這個時間,白朮應該已經吃完了糕點去拿醫書,此時後面卻沒有腳步聲。
他又等了一會兒,白朮還是沒從裡面出來,去裡間一看,擺著的糕點紋絲未動,旁邊那壺茶水早就沒了熱氣。
亞爾斯快步回到臥室前,正想要去開門,裡面傳來長生的模糊聲音。
同時,「咔噠」的一聲輕響,幾近於無。
門被反鎖了。
……
「咳……咳咳……」清早,亞爾斯離開後沒多久,白朮就醒了過來。
他捂著胸口咳了一會兒,本以為這次是天氣變溫所致,喝了藥,連蜜餞都沒顧得上吃,就上床準備調息。
等到手腳都迅麻木發冷到僵硬時,白朮便知不好。
和平時的體虛不同,這冰冷蔓延的太快了。
白朮下意識的去將房門反鎖,又扶著牆壁挪回去,運轉力量儘量為自己調息。
他的力量杯水車薪。門窗緊關著,屋內一向溫暖,白朮此刻卻通身寒冷如置身隆冬冰窟,五臟六腑都攪在一起的疼,白朮額頭冷汗轉眼就布了一層,蜷縮著倒下去。
長生聽見聲音從睡夢中掙扎醒來,見狀大驚失色,游到他身邊,焦急不已。
「這都多久沒犯了……白朮?白朮??」
白朮渾身顫抖,死死咬著唇,他開不了口,張開後必然是痛至骨髓的呻丨吟。
是很久沒犯了。
久到白朮險些忘了,他這古怪病症發作時,是多麼撕心裂肺,叫人求生不得。
他艱難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意識逐漸變得混沌。
……還好亞爾斯出了門,他的病發作時長不定,這次如果時間短一些……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白朮無法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只能通過由冷轉熱的身體判斷這次發作還要持續多久,耳邊恍惚中聽見一聲巨響,如今對他來說微涼的體溫靠上來,令幾乎燒成火爐的白朮張開眼。
看見了這個時候最不想見到的一張臉。
亞爾斯環抱著他,冷硬的問長生:「怎麼回事?」
他剛靠近房門就聽見長生焦急的聲音,心臟一緊,一腳把結實的房門踹倒了,卻見到白朮蜷縮著倒在床上,眉頭痛苦的擰在一起的模樣。
長生也被他踹門的動靜嚇了一跳,看了白朮一眼,決定如實相告:「你也知道他身體不好……這是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