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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人面前還得裝出一副溫和良醫的樣子,去勸同樣不愛喝的病人。
平靜而忙碌的一天結束後,亞爾斯當晚看著床上兩條被子,思索片刻後果斷把一條疊起來塞到不用的屋子裡去。
白朮擦著頭髮從屏風後出來,就見到寬敞的雙人床上只剩下一條潔白被,亞爾斯每晚都看他剛出浴的樣子,還是沒生成抗體,耳朵顫了兩下,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
有風從門窗緊閉的室內盪起,輕柔的將白朮後半段的頭髮吹乾。
白朮仍看著床上,神色微妙:「這怎麼……」
「我體溫比較高。」亞爾斯認真道,「晚上睡近一點,你會舒服一些。」
白朮的表情更奇怪了。
亞爾斯從他的沉默中讀取出什麼東西,想了想起身道:「那我再去把被子拿回來?」
今早亞爾斯僵硬的姿勢尚在眼前,白朮將被吹亂的發尾攏起來,還是搖了搖頭:「罷了……就這樣吧。」
但和心上人同床共枕,與和心上人一條被子四手交疊的同床共枕還是有區別的。
……尤其蓋的還是單人被,中間空隙大一些就要有人蹭出去那種。
兩人側過來面對面的躺在一塊,不屬於自己的熱度不斷彰顯著存在感,白朮被抓著手,不動聲色的想往後退一點,腰上倏地搭上一條尾巴,圈地盤一樣繞著。
他渾身一僵。
亞爾斯在黑暗中疑惑道:「你不睡嗎?」
白朮:「……」
白朮不尷不尬的微笑道:「這就睡了,晚安,亞爾斯。」
「晚安。」
白朮本以為這是個徹夜難眠的夜晚,但也不知是被褥里熟悉又陌生的溫暖太過催眠,還是白日接診時耗費太多精力,不過多久,他就沉沉睡了過去。
等了半天沒等來貼貼的晚安吻,亞爾斯下意識迷惘的拍了一下尾巴,反應過來它正搭在對方身上護肚子時連忙停下。
山不來就他,他就去就山,亞爾斯輕輕碰了一下白朮的唇,蹭了蹭枕頭,也跟著睡過去。
往年冬季都是白朮最不好熬的時候,今年枕邊有了一隻人形暖爐,夜裡受不到涼,這個初冬竟然沒生什麼病。
長生高呼醫學奇蹟:「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白朮笑眯眯的糾正:「這說明了不卜廬裡間還是不夠熱。」
「……你什麼時候對浪漫過敏的?」
「呵呵,哪裡,我只是不想被你揶揄罷了。」
又過了半個月,下了兩場小雪,雖然沒一場站得住腳,但氣溫又掉了幾度。
亞爾斯的度比阿桂快,最近天冷,怕剛好利索的阿桂再凍著,他乾脆接替對方早上的活,去給腿腳不便的病人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