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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高興,」林渡舟撐開雨傘放在陽台,纖長的指尖捻動,鬆開了領帶,隨手扔在沙發角上,一盆冷水澆濕我上揚的嘴角,「落下風濕很榮幸?」
「倒也不至於風濕,」我收斂笑容,估計剛剛走路不太自然,被他看出來了,「偶爾有點痛而已。」
我指了指貓包,示意能不能讓貓出來玩。林渡舟淡淡地瞥了一眼,不置可否,兀自到了廚房。
我權當他默認,將貓包打開。小朋友警惕地東西張望,然後跳出來,開始四處嗅聞。
外面狂風驟雨,滿世界都是嘈雜的雨聲。我靠著沙發,觀察這個明明不屬於我的家,卻覺得熟悉而安心。
昨晚一夜未眠的困頓席捲上來,我暗自感慨一遇見林渡舟就想睡覺,接著沉沉的沒了意識。
恍惚中我又看見這樣的暴雨天,窗簾被狂風吹得長久飛揚不落。林渡舟陷在柔軟的沙發里,紐扣半敞,隱約現出挺拔的胸膛。我跨坐在他身上,深吻掠盡欲望,唇齒一刻也沒留餘地。
我快要喘不上氣,手掌從領口鑽進去,埋在他的襯衫里,指尖掐著林渡舟的肩,在他游離的片刻仰頭喘息,汗珠順著額角流到脖頸,林渡舟側頭咬上來,脖頸感受到疼,他在肌膚上留下牙印,像兇狠貪婪的狼。
寬大有力的雙手禁錮在腰際,林渡舟向下摸索,把住了我的腿彎。身體貼合不留縫隙,淋漓大雨蓋住狎昵的水聲,天邊撕扯著低吼咆哮的驚雷,雨點瘋狂砸落。
話語已經變成斷續的呢喃,我靠近他的臉側,顛簸中咬著耳廓啞聲道:「林渡舟,你瘋了……」
林渡舟髮絲散亂,眼眸里盛滿燥熱的情韻,含笑看我。
我抬手撥開他額前的頭髮,吻他的眼角鼻尖,抵著他灼熱而水潤的唇,低吟不斷。
「師哥,」林渡舟的手掌探進我的上衣,環著我的腰,讓我在劇烈的起伏中逃脫不得,他的話裡帶著兩分撩撥與得意,「葉清川……」
雷暴發瘋似的籠罩天地,瓢潑傾泄的雨點高聲叫囂,一個尋常的,激烈的,刻骨銘心的夜。
那雙手沿著我的腿遊走,握住了膝彎,我心跳加劇,在慌亂中猛然睜開眼。
林渡舟蹲在我身前,抬眸與我對上眼神,又平靜地垂下眼瞼,將我的褲腿撩好,溫暖的毛巾覆在了膝蓋上。
我身上蓋著他的西裝外套,上面淺淡的香水味未褪,沉靜的雨後森林。
方才激盪的夢境還在腦海里揮之不散,我覺得有些不妙,默默將外套往下扯了些,蓋在兩腿之間。
可我什麼都瞞不住林渡舟,向來都是這樣。
他的目光在我腰間落了片刻,聲調毫無波瀾,話卻讓我一瞬之間雙頰發燙。
他說:「要幫忙嗎?」
第13章【42天】讓他出來。
在時間的流逝中,隨著經歷增多,人對於一些事情的態度是會改變的。
比如年少時經歷過地震,明白了在生命面前,榮華富貴不過是虛幻泡沫;前幾年經歷過手術和病危通知,明白了跳舞應當是我一生的事業,為了它,我咬牙度過了艱難的恢復期,重站在舞台上;再然後,經歷過最愛的人溘然長逝,後來每一次和他的相處,我都覺得是莫大的奢侈。
所以林渡舟問我要不要幫忙的時候,我明明聽出來他不是認真的,甚至不過是一句輕輕的嘲諷,隱隱笑我在短暫的睡夢中也會有生理反應。
可我沒拒絕。
房間裡暖色調的燈光不算太明亮,可我還是側身關掉大燈,打開沙發旁的落地燈。
西裝外套隨著我的動作落下來了一些,我沒管它,後背靠著沙發,用沉默和行動回應了他的問話。
他蹲在我身前,和我一同被籠罩在昏黃而孱弱的光影裡面,側臉鍍上淺淡柔和的金邊,眼睫上也覆著溫潤的光點。
面對他一句不經意的玩笑話,林渡舟大概沒想到我會默認,輕笑一聲,將冒著熱氣的毛巾在我膝蓋上鋪好,沉聲道:「你好像教過我,表達親密不應該問,應該用行動……倒也算以身作則。」
纖長漂亮的手指從西裝外套鑽進去,在裡面摸索,勾住了我的腰帶,慢條斯理地拉開了蝴蝶結。
「是這樣嗎,」林渡舟神色如常,仍舊是平日裡的整肅與冷峻,看不出一絲波瀾,指尖卻已經撥開雲霧,若即若離地到了最隱秘之處,話語裡兩分諷刺沒淡下去,「師哥?」
我心底難耐,渾身都升騰起了燥熱,抿著唇一言不發,在他指尖的觸碰中還是沒忍住,齒間泄出朦朧的低吟。
林渡舟索性已經半跪在我身前,被雨潤濕的發梢還沒幹透,半邊肩膀的襯衫緊貼著他的肌膚,勾勒出肩頸和胸膛的輪廓。
此時的我一定也是狼狽的,像叢林深處饑渴的鹿,心甘情願被狼銜住脖頸,在他的動作中被地操控。
空氣中散出淺淡的腥味,和林渡舟身上沉靜又強勢的雨後森林相撞。我抑制不住漸漸急促的呼吸,我知道我也瘋了,明知眼前的人捉摸不透,卻還是把自己交付給他。
指尖遊動,林渡舟的左手向上探,鑽進了我的上衣,發燙的手掌按在我的胸前腹上,冰涼的腕錶也被捂出暖意。
如果生命只此一回,如果未知的命運之中我們渺小似螻蟻,為什麼我們要仰望皓遠的星辰,去尋求遙遙的真理,為什麼要冥思苦想不一定會到來的未來,而辜負應當縱情沉淪的良宵。